金樱子

注册

 

发新话题 回复该主题

财富与健康人们如何逃离不平等经济观察报 [复制链接]

1#

(图片来源:全景视觉)

经济观察报许多/文《逃离不平等》的原名为“The Great Escape”,意为”大逃亡“。安格斯·迪顿说”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逃亡,是挣脱贫困和死亡的逃亡“,不平等其实是人类大逃亡进程中的副产品。

“不平等”一词更多的是对现实的描述,而不是价值判断的准则。事实上,不平等并不总是坏事。世界各国发展阶段不同,国与国之间存在贫富差距,但先发国家在发展过程中可能经历曲折、误入歧途,后发国家就有机会总结经验、弯道超车。对各国国民来说,有一部分人先富裕起来,可以“先富带后富”,让所有人享受更高的生活水平。

当然,不平等带来的副作用有目共睹。美国大法官路易斯·布兰戴斯便有一个著名论断,他认为美国要么就是民主政治、要么就是财富集中在少数人手中,两者不可兼得。回顾历史,人类逃离贫困的过程艰难曲折、徘徊往复,摆脱贫困的国家与仍在挣扎的国家之间在健康、财富等方方面面产生了不平等,人类也许要继续逃离不平等。

关于健康的不平等

在迪顿看来,健康是讨论福祉(福利)问题的起点。人先得活下去,才有追求幸福生活的余地。一个经典的说法是健康是在前面的“1”,包括财富的其余一切都是后面的“0”,没有健康这个“1”,整个人生便归“0”。

对于研究健康和卫生的人来说,个人的健康由种种因素决定,群体的健康(尤其是预期寿命)却与收入水平息息相关。人口学家塞缪尔·普雷斯顿在年提出了“普雷斯顿曲线”(Preston Curve)。利用年数据重新绘制的曲线显示,在人均收入低于1万美元的国家,收入的增长与预期寿命的提升高度相关;对于人均收入高于1万美元的国家,这一相关性有所减弱,但仍然存在。大致在人均收入1万美元前后,各国逐渐经历流行病学转变(Epidemiological tran-sition):随着各个国家的进步,国民的死亡年龄随之延后,而人口的死亡年龄在从儿童期转向老年阶段的同时,其死亡原因也由传染性疾病为主,转向了慢性疾病为主。

特别的是,在人均收入低于1万美元的国家,一般而言传染病是导致死亡更主要的原因;在人均收入高于1万美元的国家,慢性非传染病更多地造成死亡。年,中国人均GDP接近美元,恶性肿瘤和心脑血管疾病已经成为城市居民主要的死因。我们正处在流行病学转变的门槛上。

收入虽然和健康存在相关性,但却不是健康的唯一决定因素。迪顿对比了不同年份的普雷斯顿曲线,发现它是随着年份整体向上推进的;即便收入没有增长,人均预期寿命也在随着时间推移而延长。这或许应当归功于科学和医疗知识的进步,至少在迪顿看来,这里知识比收入增长更关键。因为科学和医疗知识可以快速的跨国传播,近些年世界各国的死亡率都在下降、预期寿命都在增长,而低收入国家正在缩小与高收入国家的预期寿命差距。

这一差距的缩小并不意味着健康差距正在缩小。研究健康的经济学家常常将死亡率和预期寿命作为金标准,但这些标准的可比性却有着争议。预期寿命可以通过各年龄段的死亡率进行换算,将其作为最关心的指标,也许是假设生命是有意义的、人们活得越久越好。

就整个国家的群体而言,我们一般相信活得长的群体是更加健康的:在预期寿命低于40岁的年代,国人被称作“东亚病夫”是有原因的。需要指出的是,预期寿命的计算公式决定其偏向于年轻人的健康改善,新生儿死亡率和老人死亡率下降同样的程度,前者能让预期寿命增长得更多。

特别经典的例子就是年以来的中国。在新中国的前三十年,中国开展各项“爱国卫生运动”,组建县乡村三级卫生网,让赤脚医生通过农村合作医疗为农民提供最基本的医疗服务,而中国的新生儿死亡率从年的8.08%下降到年的4.81%,快速推高了预期寿命。现在,很多低收入国家降低死亡率,也是依靠减少儿童死亡率而实现的;高收入国家则是通过延长老年人寿命而实现。

如果把世界各国之间预期寿命的差距缩小,直接看做世界在变得更加平等;那就实际上假定了年轻人的死亡,比老年人的死亡更值得

分享 转发
TOP
发新话题 回复该主题